锂电池高收缩期趋势
作者 |卢敬之
来源 | #Eichu Financial（ID：thecapital）
当“碳中和”被写入国家立法时，锂电池一度成为资本市场最坚定的信念。产能10年翻50倍，各大企业市值突破万亿，融资金额屡破纪录。
但情况变得更糟：价格暴跌、库存增加、大公司破产。 Northvolt 和 BMZ 曾经是欧洲最耀眼的双胞胎，最近几天已申请保护，因为它们的合并债务和数千亿美元的投资面临恶化。
需求放缓、技术缺陷和地理分散的三重压力已将行业三巨头从产能为王推向现金流为王的残酷竞争。现在旧的叙述已经被打破，新的材料，新工艺、新周期和新供应链不断涌现，预示着一个更复杂、更低碳、更本地化的太瓦时未来。
泡沫将会消退，真正改善的道路将会开始出现。全球锂电池产业正处于调整和振兴的十字路口。
大型锂电池公司申请破产
德国传统电池公司BMZ正式宣布破产。
欧洲本土电池行业再次遭受重创。前德国电池制造商BMZ集团（电池制造中心）最近以“流动性危机”为由，向阿沙芬堡法院宣布破产。该公司成立于1994年，曾是欧洲领先的锂电池系统供应商，客户涵盖工业、储能、医疗保健和电动交通等多个领域。
BMZ在一份声明中承认，失去一个主要储能客户是压垮我们的“最后一根稻草”。会导致破产。该客户的订单占德国总部收入的30%以上。订单突然停顿导致该公司季度收入下降40%，现金流立即受到干扰。此前，股东们获得了5000万欧元的紧急注资作为救助，但这并没有阻止危机的恶化。根据破产申请，该公司账户中只剩下720万欧元，不足以支付员工工资和供应商款项。本来不是..
此次破产申请影响到 BMZ 的德国总部及其两家子公司 BMZ 德国有限公司和 BMZ 控股有限公司。子公司的破产迫使母公司因连带责任而同时宣告破产。不过，该公司强调，其位于波兰、美国和中国的海外子公司不受影响，将继续照常运营并履行客户订单。
BMZ 的问题并不是一朝一夕出现的。近年来，该公司一直试图从“电池组装”转向“内部电芯研究”。此前收购了TerraE品牌，并计划在德国建设第一座大型锂电池工厂。然而，到目前为止，本地尚未实现大规模生产，该公司仍然依赖亚洲供应商。高投入不但没能产生竞争力，反而提到了资金压力。
破产程序的启动使BMZ进入“自我管理”模式，现任管理团队制定重组计划，旨在在司法监督下完成债务调整。和业务重组。不过，市场普遍对前景持谨慎态度。分析人士表示，BMZ事故再次暴露出欧洲电池行业在成本控制、技术迭代和技术创新等方面的短板。d 供应链整合，使得追赶中国制造商变得越来越困难。
继Northvolt之后，BMZ是另一家陷入危机的欧洲领先电池公司。欧洲的“电池独立”之路正变得越来越艰难。
BMZ（电池制造中心）集团于 1994 年由工程师 Sven Bauer 在德国巴伐利亚州卡尔施泰因创立。该公司最初从中国和韩国采购锂离子电池，仅在德国完成模块和系统集成，进行“定制加工”。凭借较低的进入门槛，迅速进入电动自行车、园林工具、医疗设备等利基市场。该公司曾是欧洲最大的亚洲电池买家之一。
30年来，公司将“组装”做到了极致。拥有全球生产基地（中国深圳、波兰、弗吉尼亚、美国）和研发中心，员工人数超过3000人，生产区域覆盖全球占地19万平方米，每年交付100多个项目。我们的客户名单包括飞利浦、斯蒂尔、凯傲、戴姆勒客车和 Solaris 等领先品牌。 2021年收入预计将达到4亿欧元，有报道称有IPO计划，目前估值达到20亿欧元。德国女首富、宝马女继承人苏珊娜·克拉滕(Susanne Klatten)通过子公司SKion GmbH收购了20%的股份，成为欧洲“战略独立”的平台。
在业务领域，BMZ已从家用电器和工业工具发展到商用车电池和大型储能系统。为了消除对亚洲电池的依赖，该公司签署了“欧洲历史上最大的客车电池订单”，并与 Eurabus 和凯傲创建了一个联合项目。但“独立中央制造”投资巨大，本土超级工厂尚未达到满产。除了能源价格和供应链的不断上涨2024年出现中断，该公司所依赖的大型储能客户的欢迎订单突然减少。占德国总部收入 30% 的订单瞬间消失，现金流中断。最终，2025年10月27日，该公司向阿沙芬堡法院宣布破产。
该公司原计划最早于2021年通过法兰克福证券交易所进行首次公开募股，目标估值约为20亿欧元（约合人民币160亿元），但最终未能推进上市程序。
锂电池的“灾难年”
这并不是今年第一家申请破产的锂电池巨头。
今年3月12日，曾被寄予厚望的欧洲最大锂电池制造商Northvolt向瑞典法院申请破产，结束了“欧洲CATL时代”的梦想。该公司于2024年11月在美国申请破产iHe试图通过重组来拯救它，但融资努力最终失败。账上现金只剩下3000万美元，负债80亿美元，资金链彻底被打乱。
Northvolt的故事始于2015年。特斯拉前高管DeKarlsson和Paul Cerruti在瑞典创立了这家公司，座右铭是“欧洲电池独立”。目标是到2030年占领欧洲四分之一的市场份额，产能达到150GWh。基于“去亚洲化”的主张，该公司迅速筹集了资金。大众、宝马、高盛、贝莱德等大公司投资总额超过130亿美元，签署价值约550亿美元的长期订单，估值一度升至200亿美元。上市计划即将临近。 2019年，Northvolt Ett eat在瑞典谢莱夫特奥开始建设第一家工厂，设计年产能为16 GWh。随后，规划了新工厂同时在德国、波兰和加拿大成立了回收子公司 Revolt，以建立从采矿到回收的闭环。
但产能增幅却远低于预期。 Ett工厂直到2022年初才交付第一批电池，良率长期低于80%。到2023年底，全球有效产能将不足4GWh，仅为预测的10%。虽然管理层将问题归咎于工艺复杂性，但供应链利益相关者表示，罪魁祸首是在没有成熟的试点测试数据的情况下急于提高产量以及未能匹配设备和工艺参数。 6月，由于屡次延误和质量不佳，宝马取消了价值20亿欧元的2024年长期供应合同。沃尔沃、大众也纷纷削减订单。该公司的收入预测已从 2024 年的 15 亿美元骤降至不足 3 亿美元。为了稳定现金流，Northvolt 裁员 20%2024 年 9 月，其全球员工数量减少，暂时停止了德国和加拿大的建筑工程，并向美国法院申请第 11 章破产保护，希望筹集 10 亿至 12 亿美元的新资本。但潜在投资者担心无休止的扩张支出和谈判破裂。
2025 年 3 月 12 日，Northvolt 向瑞典法院申请破产。账上现金仅有3000万美元，债务却飙升至80亿美元，成为瑞典现代史上最大的破产案。宣告破产后，资产被分割并拍卖。美国锂硫电池初创公司Reiten以约1亿美元收购了加州库伯格航空电池工厂，随后又以5亿美元收购了瑞典Etsuper工厂、德国Northvolt Dry工地、波兰Dowa储能系统工厂以及全部知识产权。在建及总产能在建规模超过30GWh。原总部的研发大楼和实验设施已被瑞典国家电力公司Vattenfall接管，计划将其改造成国家电池测试平台。 Northvolt品牌被取消，欧洲唯一一家实现商业量产的本土电池公司不复存在。
审查失败的原因是技术进步是主要问题。跳过成熟的磷酸铁锂路线，直接推出高镍+硅三元碳负极将导致长期性能不佳。市场层面，预计2023年起欧洲电动汽车增速将大幅放缓。根据ACEA数据，同年欧洲纯电动汽车销量仅增长10%，远低于2022年20%的增速。Northvolt仍本着“产能就是正义”的逻辑大举扩张，重新布局导致巨额贬值；在管理层层面，创始团队大部分来自供应链，没有大规模化工制造的经验。三个主要部门独立运作：生产、质量和设备。关键工艺参数无人决策，问题层层累积。诺斯伏特用十年时间演绎了一部典型的“欧洲工业浪漫史”。在资本和政治的双重成熟下，技术和市场不可能同时成熟。从200亿美元的估值到80亿美元的债务，不仅发生了代价高昂的试错，还为新来者留下了宝贵的工艺数据、工厂设备和人员储备。欧洲电动电池的历史结束了充满理想主义的篇章，进入了更加现实和成熟的下半场。
锂电池赛车的未来
锂电池行业曾被视为碳时代最艰难的前路中立性。在短短10年内，总产能将从数十GWh快速增加至近1.5TWh。然而，在幕后，结构性过剩和路径依赖同时发作。
2024年开始，能源及储能电池价格将暴跌40%：高镍三元电池将跌破0.5元/瓦时，磷酸铁锂将逼近0.3元/瓦时。整个行业的毛利率已降至个位数。中小企业陷入盈亏困境。即使是大型制造商也依靠规模经济和政府补贴来维持微利。
更令人担忧的是技术迭代时间的缩短、磷酸铁锂的主导地位以及磷酸锰铁、半固体、钠离子和铝阴极的相继出现。到了无钴电压。生产线面临折旧前被毁的风险就完成了。数百万美元的资本投资往往是沉没成本。公司陷入囚徒困境：“不投资，就死；不投资，就死”。如果你投资，你就会死。”
地缘政治和贸易壁垒正在进一步撕裂统一市场。美国对中国制造的电池征收高额关税，并限制含有新疆的材料。欧盟要求区域碳排放和回收率。印度和巴西提高了进口关税。全球供应链被迫变得冗余，规模经济按地区分散，运营成本飙升。
但所有的过度和冲击都在为下一轮的改善积蓄动力，而困境恰恰是前进的方向。该地址的主要目标是材料系统的重复和工艺成本的极大降低。磷酸铁锰锂将电压平台提升至4.1V，能量密度比磷酸铁锂高15%锂铁的。可以与中国的镍三元竞争，但成本只会增加5%。 2025年将从A级开始。传统级别车型的销量正在增加。钠离子电池的优点是BOM成本为0.25元/Wh，-40℃容量保持率高达90%。摩托车、储能、通信基站等需求旺盛，预计2026年形成三种型号。采用高镍三元与9系超高镍富锂锰基相结合，正极可逆容量超过250mAh/g，硅碳节点能量密度达到350Wh/kg，可实现高端电动汽车和eVTOL。我们提供电池寿命解决方案。固体卤化物电解质在室温下离子电导率大于10 mS/cm，与现有卷绕设备兼容。该技术预计将小批量应用到高端车型上他在2027年首次实现了向“半固态”的平稳过渡成为可能。
二是制造范式从“减法”转向“加法”。干电极技术无需溶剂涂层，可降低30%的能耗和15%的设备投资，预计到2026年将得到普及，特斯拉、CATL和松下竞相实施。 3D 打印电池允许逐层沉积集电器、活性层和电解质，以控制电池厚度，f 特殊形状小至 0.2 毫米，为可穿戴设备、AR 眼镜和柔性电子产品开辟了设计空间。闭环质量检查和控制将缺陷识别从“分拣后”转变为“实时中断”。该算法以毫秒级调整辊张力、涂层表面密度和激光焊接功率。性能提升3个百分点，可摊薄成本0.02元/Wh。这对应于一个10GWh生产线年增利润2亿元。
资源流通从“合规成本”转向“利润中心”。湿法回收过程中锂、镍、钴的回收率超过95%。磷酸铁锂正极通过再生补锂，容量可恢复至新增容量的98%，且成本比原材料低20%。赣锋、方普、华域建立的一体化“回收再制造”基地将从2025年开始为国家带来巨大利益。欧洲强制性的八年电池通行证和回收率目标意味着汽车企业愿意以高于市场价格10%的价格购买回收材料。绿色溢价和碳价降低共同形成了一个闭环的商业循环。到 2030 年，全球电池回收市场预计将超过 400 亿美元。
供应链已经“过了一个点”，我们已经转向“区域混合”。点燃铷矿在非洲、南美洲和北美的许多地区都很繁荣。盐湖提锂、粘土提锂、电解提锂的技术路线并行推进。资源管理由“三湖七矿”向“多极供给”转变。预计碳酸锂价格将稳定在8万元至12万元/吨区间，既保证合理利润，又抑制投机行为。 Liquid 已在五大洲创建了“就近制造能力”，可制造前驱体、阴极、阳极、隔膜和电解质中间体，通过绿色能源指数、碳排放可追溯性和本地采购解决每个市场准入问题。更短的运输半径使库存周转率降低了30%，并降低了资金占用成本。汽车、储能品牌正在形成“资本+长期订单”双轨体系，保障关键产能通过资本参与、承销、共建生产线，避免重复建设，分享技术升级红利。
一旦过剩产能被淘汰、技术路线分化完成、区域供应链重组完成，锂电池行业将进入“质量竞争”阶段，能量密度、安全性、生命周期、二氧化碳排放、回收率等成为差异化指标。仅仅拥有低价已不再是答案。具有材料创新、工艺限制、回收能力和全球影响力的企业将在新秩序中占据较高位置，而跟随生产扩张而缺乏技术迭代的企业最终将被挤出周期。未来的电池将不再是标准化产品，而是集材料科学、智能、人工选择、格力于一体的复杂系统n 金融和地区政治。谁能在系统层面持续降低成本、减少碳排放、提高效率，谁就能在下一次产业浪潮中赢得先机，真正推动TWh时代锂电池的持续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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